质疑《海州文化的序幕》(1)
——谈海州地名内涵的古今不同
连云港区域文学研究所 苗蔚林
连云港市海州区政协于2002年编印的《海州文史资料(第五辑)》上,刊登了署名文章:《海州文化的序幕》,这篇文章多次被连云港地区一些媒体转载,笔者在2024年09月13日“海州政协”公众号上看到了这篇文章。
这篇文章的主要观点:海州桃花涧,是古海州原始文化诞生的摇篮,桃化涧是古海州初期文明的曙光升起的地方。
这个观点与1990年出版的《连云港地方史稿》的观点是一致的。然而,笔者以为:不论是在写文章的当时,还是现在,这个观点都是错误的。对于《连云港地方史稿》中的表述,笔者已经写过专门的研讨文章。
本文先就《海州文化的序幕》中的“海州”的概念与内涵谈谈自己的想法,并求教于连云港地方史界的专家学者。至于文章中疑似“伪证”,后续继续撰文研讨。
一、古今“海州”基本概念与内涵
有意混淆古今海州之区别,将不属于今海州的自然风物、人物事件等写成今海州的历史。这种错误的研究方法在连云港地区由来已久——大概起于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。
展开剩余78%从宏观的角度看,“海州”的历史地理层面上的含义,至少有两层:一是指新中国成立前的古海州,即相当于“连云港市”的范围,比如清代的海州(直隶州);二是指新中国成立后的海州,我们统一称为今海州,即海州区,比如“海州政协”一词的海州。
清海州直隶州与海州城
这两个层面意义上的海州,历史地理意义完全不对等。逻辑意义上看,是包含关系:古海州(连云港市)包含今海州(海州区)。在地方历史研究中,应当严格区别。
二、地方史中的古今“海州”不加区分,有悖于学术常识
然而,连云港地区的历史研究,从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开始,就没有严格遵守这个学术原则,给这个地区的地方史研究带来了诸多混乱。
海州区政协编印的《海州文史资料》,发表的这篇《海州文化的序幕》,从简单的字面理解,应是“海州区”历史文化的序幕。当然,也可以研究的是“古海州”文化序幕,如果是研究“古海州”(今连云港市)的文化序幕,在文章的开头,就应当对“海州”这个核心概念做出必要的解释。因为古今海州的历史内涵显著不同。但作者并没有解释写的究竟是“古海州”,还是“今海州”,这种做法显然不符合基本的学术规范。
记得某自媒体为“古今海州不分”做的解释:“读者看到,就能知道写的是古海州,为什么还要区分?”这种把研究的核心概念区分,交给读者自己去理解的狡辩,显然有悖于学术常识。读者理解是什么,就是什么?按照“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”的阅读理论,严肃的历史论文不就成了没有概念的“万金油”了吗?
三、例析《海州文化的序幕》中的海州
回到《海州文化的序幕》,我们看看作者笔下的“海州”究竟是哪个海州,现摘取几个例句:
1.海州大贤庄、桃花涧发现的石器制作工场以及发现的大量的打制石器
2.沂源猿人的始居地和海州直线距离在100公里左右。从上古地理环境分析,和我们同属一个地理单元,为古徐州域。
3.海州桃花涧,是古海州原始文化诞生的摇篮。
4.海州文化的序幕在海州,在锦屏桃花涧。
【简析】
以上四个例句中,有“海州”“古海州”两个名称。笔者不揣浅陋简单分析:
1.显然,作者还是区分古今海州的。简单理解:作者称“古海州”的时候,那就是古代海州之意;称“海州”的时候,就不应是“古海州”之意,而是指今海州。比如例句3“海州桃花涧,是古海州原始文化诞生的摇篮”一句,一看就懂。
2.然而,例句3的正常语义逻辑似乎并不是一以贯之,比如说到“海州大贤庄、桃花涧发现的石器制作工场以及发现的大量的打制石器”一句就讲不通了:东海山左口的大贤庄何以成了“海州大贤庄”?句4“海州文化的序幕在海州,在锦屏桃花涧”,这一句中,前后两个“海州”,其概念该如何判定?显然就已经完全混乱了。
3.《海州文化的序幕》的作者当然知道古今海州是有区别的,否则,文章中也不会变换“海州”和“古海州”的不同称呼。既然知道“海州”和“古海州”概念内涵不同,读者就不禁要问:《海州文化的序幕》中的“海州”是指哪个“海州”?
按照我国的《地名管理条例》:“地名的使用应当标准、规范。”“按照本条例规定批准的地名为标准地名。”“辞书等工具类以及教材教辅等学习类公开出版物”必须使用标准地名。
今天,“海州”作为标准地名,指的是连云港市下辖的一个区,即海州区。规范出版物中的“海州”就是这个标准地名的概念和内涵。如果与标准地名表意不同,就应当做出注释防止引起歧义。因此,《海州文化的序幕》中的“海州”概念、内涵,很难符合《地名管理条例》的要求。
4.“海州”地名使用过程中出现这样混乱的状况,在连云港地区的地方史研究中,几乎是一种相当普遍的现象。出现这种现象的主要原因,不是有些人不知道“海州”的古今内涵不同,而是故意混淆这种不同。之所以这么说,上述例句2似乎可以证明:文章在使用“徐州”地名的时候,恰当地称呼“古徐州域”,因为知道古今徐州有显著不同:如果说沂源、海州属于徐州,则显然不通。但在“海州”名称使用上,作者采取了双重标准,即:古今徐州有区分,古今海州却不区分。
由此看来,《海州文化的序幕》本想“说清海州文化的历史源头”,但结果连“海州”的概念与内涵却尚未说清楚,还谈什么海州文化呢?(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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